我在流水上作揖——汤南南《四海志》
前言
闽南毗邻东海,与海洋存在着深刻的勾连;闽南人从陆地出发,乘季风往南航行,与海搏击亦与海嬉戏。远洋的征程塑造了闽南人想象世界的方式,同时也使他们对海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和感知。帆与季风磨合,航线与潮汐协作,身体与浪潮协同,神话与自然彼此关联,人与海洋保持着一种复杂的互动关系。这种关系或许不是人去驯服海洋,亦不是海洋胁迫人,而是人与海洋共舞。
红顶美术馆开馆展《四海志》是汤南南在厦门的首次大型个展,题目来源于文化史关于“四海”与“志”的多重表述。所谓“四海”,既指代一个想象的地理区域,又表现为一种区分世界内外的界限;作为四海后缀的“志”,同样也有着多重词性及含义,本义“志气”关乎一种心之所向而未能远及的大心愿,其动词“标志、记叙”则着眼于每个人足下只身寸土的始处。
“四海志”主题中的“内外”、“远近”的思维,回应的正是艺术家汤南南近10年来为创作——不断“往来”、“出入”于闽南地区,所形成的极具地域性,又超越具体地方的视角。艺术家以当代水墨、综合装置、影像纪摄、多屏录像等媒介,试图生成一种人与海洋之间的丰富感知和多元表达。借由对“四海志”概念及汤南南创作中海洋主题的考察和厘清,我们可以看见,其中既展现着艺术家本人对海洋议题长久以来的深切感知与情动,也暗含着其创作脉络从闽南文化特有的海洋、地理和历史中汲取的营养。
此次展览包含13件影像、15件绘画、8组大型装置、1组摄影及92件手稿,将近一半的作品都是全新创作。这些作品彼此关联,营造出4种氛围,并对应着4种情境——“吞海”的人势可胜天;“泛海”的人志况不难;“浮海”的遁世和归隐;“沧海”的一粟与蜉蝣无人。另一方面,展览整体萌生于一出“现代-神话”,其内部隐藏着两条线索,贯穿并环绕整个空间的叙事和结构——人途和鸟道。人途,对应着展厅入口那对骑着摩托的夫妇,从“现代”城市闯入;鸟道,则对应着展览路途中缠绕的“神话”想象——精卫志鸟衔石填海时的“不逢一人”。
海洋与人的关系,在当下的理解需要进入一种共生状态。或许,汤南南的创作将成为一个索引,予厦门观众以兴发,朝原本熟悉的大海“刺船而去”,体验一场个人/心理和时代/地理交织的探踪,进而重新发现,建立起与“闽南”的在地连接。
开幕致辞
我从十五岁从云霄到厦门读书。此后的25年。一直生活在厦门和漳州,40岁到杭州。生命的前40年,是在大海的浸泡下成长的。大海,对我来说是生与俱来的陪伴。
我是直到2011年,也就是我离开厦门的3年后才开始转过身来没回看大海,回味大海的陪伴,给我的能量,我是一边回望,一边做作品,才渐渐的清晰地了解了我自己。
之后,我的导师邱志杰教授帮我从一个只关注自己的人,拎到一个新的高度,让我可以凌空看到在世界范围的整体样子,以及由此展开的世界的现在、和可能的未来。
在这个展览作品里,我试图表达我对大海的认识,是作为海上渔民的子孙,作为一个下南洋华侨的后裔,来思考海洋文化对现实生活的影响,以及对海洋文化的展望。每一件作品都试图抽取一些有价值的海洋文化的基因,面对即将进入的虚拟世界,面对快速变化的社会,和未来的全球化,找到一些可以相适应,又能相抗衡的精神能量。
因此,展览是在认识自己,认识现实的过程中逐渐积累起来的,是持续十年的探索。这个探索很不完善,所以我对的大海的探索将会持续下去。
感谢我的家人,感谢培养我的集美大学,厦门大学,感谢厦门海洋渔业局,中国美院跨媒体艺术学院。
当然,红顶美术馆陈丹妮馆长,美术馆的陈总一家。谢谢邱老师,轴艺术小组,以及美术馆的团队,还有我的研究生团队为这个展览做出的贡献。还有我的朋友龙奕唐,骆少阳,王楷,苏薇,黄捷付出的巨大心血,让展览可以如期顺利,以几近完美的姿态呈现。
谢谢大家!
相关文章
汤南南“四海志”个展在TCCA 红顶当代艺术中心开馆式上首展